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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杜常 北宋 · 吕陶
五言律诗 押歌韵
壮士轩昂早,穷涂蹭蹬多。
直将天命说,其奈客愁何。
晚岁饶归兴,青春亦浩歌。
旧溪如何守,应便挂渔蓑。
〔附录〕日记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三
(元祐五年)七月二十七日,以孟秋享致斋本省。是日早,延和奏事毕,留身请补外。谕以不可,哀祈切至,再拜而退,投表于通进司。随有旨东府,不许般出。明日,从上自景灵宫还,至端门即入,即返辔而南,寓泊曹民园听命。八月一日癸巳再表,批不允。近当阎安自曹园押入,随班奏事毕,少留再恳,谕劳再三,未有可旨。退再入劄子上焉。是日有旨,诸处毋接外章奏。五日五鼓封还所奏,陈衍押入,见衍于本省后堂,见奏垂拱。六日奏事已,少留面对(《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小注引。)。
/(元祐五年八月戊戌)吾之求去也,岂苟然耶?吾出于寒远,被擢四年矣,实过其分。于国既无显劳,而妨贤路,宜知止。此一可去也。元祐政事,更首尾者零落无几。独吾与微仲在,馀者后至,远者才一年尔。虽不见其大异,然不得谓之趣向同也。或漠然两可,或深藏其意为不可测,或以异意阴入其害,公肆诋諆。挚近因中司一章论政有云:「愿戒大臣共敦此义,勿谓不预改更之事,遂怀同异之心」。于是所后至者皆不乐,不乐则意不得不生矣。故政论不一,阴相向背为朋,而吕相亦自都司吏额事后于吾有疑心。夫共政事者六人而有异志,同利害者才二人而有疑心,则岂独孤立之不易,实国事之有病也!古人有安国之志、全身之智者多引避之。此可去二也。去年六月范尧夫罢后,至此阙右揆。自安厚卿丁忧,近又孙和父薧,吾位遂在众人上。议者或以递见及,势岂得安?此三可去也。闻外籍籍以吾于庙议有不合而去,又谓见微仲比数留身,有所惧而去,皆非也。又以谓久阙不补,恚而求去,此无知之言也。士大夫喜吾此举者亦不一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
/(元祐五年九月癸未)先是,中旨召(裴)纶及(胡)竞为言事官,辅臣面奏候召到审察。纶至一诣都堂,其人亦清修之士,惟苏颂略识之,遂以纶为监察。既而言者交章论列,以谓人主用人固善,但此二人何缘达于上听?恐歧径一开,不胜其弊。乞明降荐者章奏,以公选授。而纶亦恳辞,故罢之。终不谕以荐者。竞尝为瀛州学士,罪恶有状,因并谕曰:「竞到别与差遣」。外议推求其论,为说不一。或曰纶前通判蔡州,颂有子在其部,犯法将败,纶力庇全之,故颂密荐。又曰纶居许,与诸韩善近,宗师多延誉于士大夫,而致之于傅尧俞,故尧俞密启。或又云维所荐也。竞则多谓陈衍荐之,盖尝承受于高阳,与竞同时,又雅相厚也。初云韩忠彦、刘安世所荐,皆高阳同官尔。问二人皆不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八。)。
/(元祐五年十月丁酉)右司员外郎王古为秘阁校理、太府少卿,太府卿李杲卿为卫尉卿,卫尉卿刘忱为太府卿,太府少卿程博闻为司农少卿,司农少卿廉正臣知滑州。吕大防、刘挚以杲卿老而怠于事,素赖博闻,古既非强明,又不勤敏,而太府事刘忱虽老犹精审,故易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月乙卯)初,命元发与王安礼对易,韩川封还元发词头,以为病不可为帅。过都门二十日不敢求觐,其病无疑。元发磊落有气节,往往不为在事者所喜,故挤逐流落几二十年,方稍被眷奖,有所任之。而老矣,苦脚疾,他无甚病,然其志未能无所望。既摧颓不能支,又为后生辈指点,议者疑其邑邑以死也,亦可哀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小注引。)。
/(元祐五年十月乙未)韩宗道自刑部侍郎除宝文阁待制,吕大防实主之。初莫晓其故,昨撰除目后疑其然,因博询,乃知宗道有求于傅尧俞,小封干大防,故忽发,谓众人猝猝不能可否也。苏颂亦韩姻,为此委屈者,独谩挚及许将耳。宗道为正侍郎才三月,挚因晚集,以宗道事问大防曰:「何故除外任」?大防曰:「外面难得可移之人,宗道已多时」。挚曰:「宗道虽久,乃是权侍郎,改为正侍郎及今方百馀日」。大防愕曰:「是,是,然终须作待制,只是差早尔」。挚曰:「不然,只凭观之不为过,若比众人则太优。陆佃为正侍郎五年,才得待制知颍州。梁焘两为谏议大夫,又为中丞,又为权尚书,请郡,止得待制知郑州。天下公议亦可畏,不知外人如何说此差除也」!大防默然久之。逾月,宗道仍旧故官。盖大防畏公议,因事改前过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一月甲子)先是,许将以台章居家待罪,内降将自辨劄子云:「臣初与众议不合,进呈日亦言不可,退而进拟,亦不敢签书,即非变本议。今既招人言,乞行罢黜」。是月初四日甲子进呈台章及将劄子。吕大防叙差除利一事云:「许将元无论,止曾言恐超资,密院再检有例,遂将上。若一人未同,岂可以进呈?将止是迎合反覆,临时观望,却非有倾夺之意」。谕曰:「记得上来时将曾言不可,料亦无他」。大防又言:「臣等疏拙,承人乏而已,其为无补,实皆知罪。然亦不至作奸,众人议论不同,乃是相济」。刘挚因曰:「古人以为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若人人相顺从,却不是好事。但得各有公心,虽小有不同,而公言之,是乃同归于善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渠阳奏捷(《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元祐五年十一月戊子)二十八日,辅臣晚集,议陈安民事。是日早,中书出一奏状,欲差安民诣河北东、西府界沿河与州县同括民间冒佃河滩地土,使出租。众已签圆,刘挚留状白众曰:「此一事大扰,须三二年未可竟,徒为州县乡耆河埽因缘之利,数十州百姓有惊骚出钱之患」。吕大防曰:「此顷年亦曾为之。漕司今以两河岁计不足,须当取此,以助其费」。挚曰:「括田取租,固未敢言不可,但恐遣使不便。不若下转运司,令州县先出榜,令河旁之民凡冒佃河田者,使具数自首,释其罪,据顷亩自令起租,严立限罚。若限满即差官同河埽司检按,重立骚民受贿条法。如此亦须年岁可见次第。今朝廷专遣使临之,其弊不可胜言」。大防曰:「甚好!待别议行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
/(元祐五年十二月乙未)高丽旧通朝贡,真宗初尝遣使来,自言苦于北寇诛求,愿臣属天朝,绝辽好,请王师援助。于是,朝廷方与辽和,不受其语。遂去,自是不至。熙宁初,罗拯将漕福建,因贾舶寄意招来之。于是时,神宗有鞭挞戎狄之志,喜其说。即以拯为制置副使,经理其事。已而入朝奉贡,朝廷待遇之礼、赐予之数皆非常等,恩旨亲渥,至于次韵和其诗。在馆问劳无虚日,多出禁苑珍异赐之,沿路供顿极于华盛,两浙、淮南州郡为之骚然。每至州县或镇砦,皆豫差诸色行户,各以其物赍负迎于界首,日随之,以待其所卖买,出境乃已。及鞍马什物等皆用鲜美者,被科之家旋作绣画,或求于四方。人多失业,至于逃遁,或有就死者。盖朝旨严切而引伴皆用中人,是以如此。自元丰八年使者回,到今复至。朝廷用知杭州苏轼及御史中丞苏辙之请,痛加裁省,及定其程限,自入界不两日到阙下。问引伴官向縡、赵希鲁,沿路扰费十去六七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辰)初,台谏之击许将也,均独以谓不可用细故退大臣,乞明正是非。及将罢,均言益不已。于是苏辙、孙升、岑象求等皆劾均以为朋奸。第一章言均三事:一谓范育不可罢,二留刘挚,三救许将。既而章继不止,然其后章止论救将事,不及其他。均亦连章劾辙及升不为朝廷辨事之是非,补人主聪明,专以私意阴受大臣密谕,结为朋党,表里排陷,乞正其罪。会兴龙节假放,两曹得以从容各罄所言以相诋,章皆下三省。均以目录前后章申都堂,至是进呈。宸意閒暇,两无所向。吕大防禀测之。谕曰:「均难重任」。大防曰:「自来言官以事去有三四等。知州、知军、通判,已甚得监当」。谕曰:「与合入差遣,不要亏他」。馀并无言,遂可广德之拟。挚因出笏奏曰:「臣昨八月中请外任者,本以窃禄岁久,无补朝廷,心不自安,故乞一郡。殊不闻均奏留臣也。臣等进退,料必出于宸衷,岂由臣下议论。兼台谏留执政,亦合避嫌,疑诚不知体。又均福建人,臣与之非故旧,亦非乡里,止曾于台中同官。昨均留臣,臣实不得而知,更望照察」。笑谕曰:「侍郎有何事要去?昨是太皇官家留住侍郎,均亦不曾有文字」。大防曰:「刘挚昨求去,并无事。今为苏辙言上官均文字内说及曾留刘挚,要奏知也」。挚谓均为王氏学,有文采,性介洁,守道甚笃。元丰八年挚在台,爱其前为御史治相州狱,守节得罪,故复举之。后以张舜民事罢,今年六月复为殿中,至今三黜,皆与义无嫌。傥止论大臣去留,宜明辨是非,不可轻以人言进退,以厉臣节、塞朋党,如此则为有补。不然当指邪恶事状,直言而去,为是惜也。区区以留将为言,故理不胜矣。大抵将之去,外论半是半非,虽各系其党,盖不无由来也。挚又尝语大防,以将为人有可取者:博记问,气劲,见不平必开口,不畏强禦,亦其所长。大防谓潜心怀二,立党偏见,亦可恶者不少也。均孤立于盛党间,可怜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辛卯朔,中大夫守尚书右丞许将为太中大夫、资政殿学士知定州。
先是,十一月丙子,殿中侍御史上官均、监察御史徐君平进对,挚谓韩忠彦曰:「闻均及君平有章,皆为许将声冤,谓中司不当摇大臣」。忠彦曰:「将自言亦若此,然止称均,不及君平」。挚曰:「前此闻杨康国、刘唐老为傅尧俞辨诉,台谏官与大臣为地,前未之有。殆出于近世,非公道也。党与根株,其将奈何」?挚自谓于用言未尝不恳恳于诸公,天实知之。既而吕大防亦为挚言声冤事,如挚所闻。又曰:「常疑人分别南北似非理。今观之,岂不可骇」!君平,江南人。尝从王安石学,苏辙举为御史。昨闻均语于人,颇愠辙寻常多召君平及岑象求议事,彼不知君平异趣,故不疑尔。今日之对,必有异论。盖自邓温伯来,梁焘等去,近又召彭汝砺,至今言路复有君平辈。挚每以告大防,而大防顾疑挚分别南北,此深可虑也。会秦观准敕书御史台碑,适自彼来,为挚言:闻均等对,以许将细故不可动。又言君平与辙无异志,虽与均同对,必不助其语。又言辙及孙升前对,谕语甚温,但颇然许将争利一事。云若非将言,几误此事也。及是踰半月矣,乃有内降付三省,云许将近累上表,乞除外任。可资政殿转官知定州。翼日十二月二日以内降进呈。谕曰:「许将自昨来事后,言者章疏攻弹不已,今令补外,然别无事」。吕大防奏曰:「近时外补少迁官者,今将转官拜职,又得帅府重地,圣恩优厚,臣子之幸」。又谕曰:「昨来韩枢密、傅侍郎事过后便定夺,更无人言。独有右丞被言文字甚多,不可如此也」。挚私谓将所争利一事诚细故,未足以为去留。但将自初入以来,人望不快,昨宣押之后,论者不可止。上既以利一事为将之是,故言者置其事,止以人物不可在政路为说。是以天意,顾公议不能主之也。人不素修,欲信于士大夫,其可得哉!将性敏惠,明见事理,而所趋甚异。喜圆机,薄节行,持「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之论。好「宁我负人、无人负我」之事。此其大失也。措之于政事,岂非为害?此人情所以欲去之尔。前日陈衍至大防府第,必以此询决之。然将忤物不一,孤立亦可怜。是日范纯礼过都堂,谓挚曰:「继将者当用邓温伯」。又曰八座当用范百禄,补鳌当用范祖禹,补掖当用彭汝砺。又谓将之去非是。挚与纯礼雅善,故于挚无隐。然昔者议论不如是之私,今听其言,不敢以为当。傅尧俞多为其所惑,皆类此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戊申)校书郎晁补之通判扬州。初议除目,吕大防欲以杜纯为侍御史,孙升为起居郎。刘挚曰:「纯向以无科第及朋事诸韩,自南床为中司所劾,罢去为相州。今如何复除此官?兼纯兄弟与今中司兄弟不相与,恐成纷纷。若孙升,不知彼文学何如」?大防曰:「然以其久于此矣!自与公同时在台,当少迁。若以文行,则谁不为之?待更熟论」。挚度大防欲用纯者,盖范纯礼所属。用升者,自许将之去,傅尧俞及纯礼之党数数延誉邓温伯,冀引补其阙,患升之在言路,故先欲动升以待之。升前与梁焘辈力论温伯,故朋党架造如此。已而纯礼过都堂,语挚以王汾不当直为真侍郎,彭汝砺尝为中书舍人,反为权摄。挚告以王尝除谏大夫,馆阁二三十年矣。彭谪籍,新复集撰,两月即召来,料须有渐也。又云杜常粗俗,不宜典礼乐。王钦臣不乐为大蓬,是欲他日除真侍郎尔。故先以汾立例也。挚谓纯礼平日恬默,不意其开口如此。有所偏系故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寅)是日,诏以向宗良知邢州。初,密院拟差高士敦。士敦益路钤辖罢,合入此差遣。告命已至,进邸累日。而宗良二十二日入表陈乞此州。昨日降出,今进呈,太皇太后谕曰:「依宗良所乞」。即奏曰:「已差人多日」。又谕曰:「差下甚人」?奏以实。谕曰:「为太后曾言,且与」。宗良复表曰:「自来已差人,无陈乞冲替之例。欲与宗良别选一州与邢相若者」。谕曰:「邢只谕宗良,却别寻一州差与士敦,兼士敦不须忙也」。退依宣谕,以士敦知泾州。圣意深远,刻己避嫌多类此。宗良孱騃,不足当此任。宰执所以屡执不与者,恐其害民也。成就上德,始遂其请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十六日)渠阳旧属溪猺。熙宁、元丰间取其地,自是蛮酋岁出侵扰。元祐三年,议者争言欲弃其地。朝廷重其事,故废诚州为军,馀岁废有差。而侵齧出没犹不已,乃以知荆南唐义问为转运使,专措置之,驻于黔阳县。选人余卞,前为澧州推官,上书请废其地与蛮,以息边患。至是义问辟以为勾当官。二人意主于弃地,朝廷固亦久以是为议,但今方其跳梁为患,宜先有所痛惩艾,然后许之。于是发京西将兵并土兵殆万众,益以黔南兵丁,给钱二十万缗,责以讨扑。自十月后兵数进,焚荡庐屋禾仓等,夺其兵械甚多。但以溪洞地险,有林箐岩穴之阻,官军不可以深入,多隔溪水林薄相射,其杀伤甚众,而不能得其级。故八战皆胜,级才得二百馀。朝廷不欲专责以级,盖数级以为功,惧其反害平民。从来将兵者欲多级者,数杀良民老小,或运粮人夫,斩其首。议者所痛叹久矣!又义问奏捷亦略足以申威灵。其酋曰杨晟秀既逃遁,藏于飞山。故近日官军围其巢,今穷迫,与其族数十人作状请命。义问连上之,朝廷遂欲息民竟其事,故议如义问所画如此。其间奏请,疑不能无小谩,然包之以就大计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六年正月)己巳,命翰林学士兼侍读范百禄权知贡举,天章阁待制、吏部侍郎兼侍读顾临、国子司业兼侍讲孔武仲同权知贡举。执政聚议,始欲用侍御史孙升同知。挚谓无旧比,乃止。挚意谓邓温伯必进补许将阙,其党疑升必论列,故谋以此五十日拘之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甲申)是日,吕大防移疾。太皇太后遣陈衍至尚书省,问刘挚人材可进用者,挚具以六七人对,苏辙、王岩叟在焉。衍又询大防第,不知大防所对为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丙戌,龙图阁学士、知杭州苏轼为吏部尚书。先是,太皇太后两谕执政,令除轼此官。时以轼弟辙初入台,又杭方灾伤,故徐徐至今(《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丁亥,诏安礼落资政殿学士,仍知舒州。)挚谓安礼非纯正之士,然忼慷有大节。在神宗朝为左丞,数数敢论事,不小屈于王、蔡,一时翕然推重。但其人治己不肃,性淫侈,又喜宠小人,此其不至者。其才高甚,世之悠悠者未可轻议也。或云傅尧愈惑于范纯礼辈所教,锐欲痛黜之。苏颂、韩忠彦不知,又佐其说。赖吕大防无他意,处心稍平,故止降小郡,不置劾。或谓曰:「不知了得否」?意欲扬此声以掩纷纷。竞坐唐老、康国言,再落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二月庚寅)是日经筵吴安诗、侍讲冯京初赴侍读。宰臣、执政俟读官毕,起诣御前奏事,申叙所讲所读之事有未尽或可以因古讽今者,从所请也。前此尝已面奏欲如此,盖执政数年间未尝闻上德音。上渊嘿谦靖,同听之间未肯出语可否。唯于经筵可以讲学问之事,庶有闻也。今日所申论,乃仁宗谕宰执以内降事,令中书、密院执政守条诏,明有法者不得更取旨。讲官讲《孟子》不为管、晏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正月辛卯)前月二十四日有所问,挚对以元祐以来政事虽有更张,臣僚虽有进退,皆天下公议、顺人心者。若异时之是与非固不能保,然自有公论也。今不若引用正人,布在近列,以辅佐主上,维持善政,如此而已。若用小人在左右,则异同纷纷,何待后日也?因以数人可保者附奏。而辙、岩叟与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小注引。)。
/(元祐六年二月丁巳)是日,辅臣对于延和殿,同问两宫圣安。候奏事已,密院退,苏辙面奏云:「臣闻谏官论臣不已,昨日又闻备录奏状申三省。臣望轻德薄,不可以任执政。臣欲乞一外任」。谕曰:「言官之言皆不当。切勿轻入文字」。并进呈徐君平状云:「言事无状,乞赐黜逐」。谕曰:「与一外任。并杨康国亦与外任」。辙再奏言决不敢贪恋恩赐,取辱天下,今日更不入省。退留身论事。挚先与大防议同留及节议康国所备录事六状,大要与初状同意,谓辙刚很自任,曾论众执政,不可使之共政,恐怀疑相倾。傅尧俞、韩忠彦办理断案事,尧俞不直,而辙劾二人,有二章,又因及挚辈。此盖言者常事,遂以为雠,非也。又言曾受张方平赠遗,今乃举王巩,报其私恩。又言不合弹王觌、朱光庭。不合乞弃智固、胜如二堡,欲表里赵卨。又云辙他日必为王安石之乱法度、引奸邪。又云决辙去留,不可谋于宰执。盖其间恐有曾误陛下谓辙可任者,有以嫌疑自处者,有怀利心不肯忤陛下用辙之意者,今须出于宸断。大概如此。内论二堡及王、朱事,众议以为得之,他皆无理。方轼、辙困于流离,方平爱其才,有所资助,此天下之义也。岂可以为货取也?轼、辙之所取,非若方平者,亦不可受也。此论鄙哉!具以其事奏之,喻以为然。挚又奏:「果辙曾言及臣等,今便以为雠,臣等虽浅陋,未至如此。以辙为王安石,此则事不相类。又康国云恐众执政畏避辙强,相引而去,天下之事,又不可知。亦无此理」。谕曰:「与一平平外任」。再奏曰:「康国之论虽过,而其心亦忠谅。愿少宽容,只与一在京差遣。并徐君平亦待移动,皆罢言路也」。俞之。因从容论议人物,愿常以邪正为心,辨察其心。又因辅导圣志,叩以宫中进学如何。皇帝答曰:「见读《孟子》、《论语」》。又说及《稽古录》,再曰:「已降出」。从来未尝闻上德音,今闻是三语也。太皇太后又说魏徵、长孙无忌事。久之,乃退。逢密院上殿,挚谕王岩叟使略谢上保全之意。盖已许罢君平。辙隔门上马,众勉之曰:「且只入文字,不须居家」。否曰:「适已奏知」。遂出。
先是,挚过都省,左仆射吕大防不至,大防为挚言欲间日入,就当笔日故也。挚以为若如此,则两揆于都省遂无聚议,恐未安。兼门下事简,三日一留亦无害,况旧例已如此。是日挚过都省,大防亦至,盖觉前所云就当笔日始入为未安也。大抵都省不可阙宰相,又不可不集也。问行官制后,左相日日入省,以门下无事耳。右揆间日留,中书自有法,以中书事繁也。元祐元年司马光作相,画旨小事听左右丞批判,并词状亦归二厅,宰相可以精意于大事。至三年四月大防及范纯仁拜相,遂以光之请为一时指挥,事无巨细,并讼诉一归左右仆射。收权则可,谓之是,则挚不知也。今自上马,伏几案纷纷落笔,惟虞不能毕,至五六鼓已逼,上厅览词状,遂聚厅矣。旧中书、密院不如此也。徐当议复光之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三月辛酉)是日,尚书右丞苏辙押入随班奏事已,辙留身久之,又遣中使阎安押入省。杨康国、刘唐老皆罢言职为尚书郎。
论者皆欲分别是非,以正黜陟。此诚为国之要务,所以服天下。然有不可为者,以朝廷进退大臣不当用一二人言罢。若遂谓言者不当而黜之乎?则二人之言非尽为失。外议一词,率以二人为是矣。以二人为是遂罢大臣乎?则所指之事未足以为大臣重轻,而于国体未便。兼亦可否在宸衷,开陈之际,不能无嫌,故止于两平。既以全上恩进任大臣之礼,又以保二人养忠直之气。难哉!难哉!
中书舍人郑雍申三省,禀康国当作何词?吕大防批云:「作平词」。挚谓大防曰:「东台又何如」?指朱光庭也。大防曰:「已有嫌迹,恐不敢作」。光庭昨为辙所弹,故云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四日,忌前假。假日班朝延和,不奏事,以今日进呈《神宗实录》。进《神宗实录》,再坐,宣宰执同观。先立班宣名,奏万福。宰执面东少立,俟修撰、编修官、起居谢毕,同升殿。三省、密院由右阶,修撰官赵元考、范纯夫、黄鲁直由右阶升立定。取第一册置帘前案上,左相读数行,两殿举哭。上勉太母曰:「天寒恐饮冷气,且止哭听读」。读四板,宣谕曰:「可止,只进入」。众下殿,提举以下告谢,移班,礼毕退立。挚同馀执政别班告谢曰:「伏蒙圣慈以编修院进《神宗实录》,先召臣等,使观览,不任云云。移班如之。宣赐茶,挚独升右阶,茶毕退,右相独奏事。再升,不久下,自再坐,立班前行。二仆射左右自皆分立如故,后行间班,然止移右省侍郎为左班首。密院不过,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小注引。)。
/(元祐六年三月)丙子,太中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吕大防特授正议大夫。《实录》成,大防当迁通议大夫,其祖讳通,执政同进呈,请超迁之。大防固辞,不许。先是一日,延和奏事毕,大防面奏:「近臣有劄子乞罢《实录》提举官推恩,决望允从。窃闻有旨中书具推恩例,伏乞用近例许免」。奏讫先退。右仆射刘挚及两省以例进呈:《真宗实录》并正史成,提举并转官。后来《仁宗》、《英宗实录》并两朝正史成,提举韩琦、曾公亮、王圭并辞之,但赐器币有差。圭又增一子六品服。谕以大防官尚卑,可勿听辞。今晚可锁院。挚奏:「兼《神宗实录》功绩甚大,实宜增秩。然大防当迁通议大夫,通字犯其祖讳,理当避。官制以前祖宗比例,首相多是超转。今可改两官,为左正议大夫,不可过」。又谕曰:「避讳自来如何」?对曰:「若百执事则寄理官资,候再磨勘日转两官。今大防首相,恐难用此」。谕曰:「甚善」。又奏宰臣转官须宣召学士面授旨,难拟熟状,容中书具转官及加恩等事奏入,乞留中,作中旨施行。可之。退如所奏具状进入。草制者,中书舍人、直学士院韩川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丁丑)中书舍人韩川言:「新除陆佃龙图阁直学士。按佃为人污下,无以慰天下之望」。诏命词行下。先是,佃及黄庭坚除命下中书,川并封还。是日,吕大防不入,川过都省禀议,刘挚谕以佃为侍从十馀年,昨乞外任,自当加职。是时,方以言者有所及,故降旨候《实录》成不转官,加职。今书成,行前旨尔。言者所指,后制狱根究,无罪也。川晓然而去。庭坚方议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壬午,御集英殿,赐进士诸科马涓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假承务郎、文学总六百有二人。涓,阆中人也。宗室八人,子漪自第四甲升第二甲,馀递升一甲。宗室自英宗增置教官及讲课之法,神宗又广出官之制,人竞为学,今遂与寒畯群校进退。苏颂有孙象,先在三甲,王岩叟有子摭,在四甲,二人并诸宗室,皆下殿谢。故事,两制以上方谢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乙酉)是日,辅臣奏事,太皇太后谕以贾易能言事,可除侍御史。佥谓圣明知臣每如此,可喜也。
杨康国初除磁州,既而韩忠彦谓吕大防曰:「康国磁州太甚,比唐老绛州殊不类」。挚本亦谓康国此除不平,然唐老有主之者,故挚不欲摘之。今早漏舍,但略云:「磁州动著见任并已除,共两人」。大防曰:「不奈何」。挚即默默。盖深惜事体,不欲有异。至是因忠彦语,即好言曰:「诚是。诚是。康国久在言路,今自左司谏改吏部郎中得磁州,比唐老为右正言半年改兵部员外郎即得绛州差不同。莫改一州与绛比者足矣」。大防欣然曰:「甚好」。遂改卫州。康国自言:「昔官于卫,死亡者五。愿换相或怀」。因以相授之。挚谓康国辞卫可也,惜乎其指名以有求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四月四日除目,密院拟王崇拯管军,同进画可。密院又以曹诵雄州,李谅代州,邢佐臣保州。既集都堂,得批旨,四除并未得行。别进呈,崇拯习熟人事,善奉过往,以得名誉。佐臣有将才,然耋衰已甚。出入潞公、魏公、鲁公门下甚熟,年七十馀。谅端愿,予昔曾谕以险薄。四月六日进除目,密院以前日批旨并具可以管军人姓名脚色敷奏,皆不若崇拯。谕曰:「崇拯有何劳能?闻说止是熟事,且须选有功劳之人」。密院请用曹诵。谕曰:「不可!何不止召刘舜卿入来供职」?左相微仲同对曰:「难得人为代。兼泾原边面最重,恐未可辍舜卿」。谕曰:「向来范纯粹庆州任满,皆言辍郡不得。今召为侍郎,何故却便那得?舜卿若来,可除范子奇代之」。众愕曰:「此人虽有功,然边帅恐不更历。万一误事」!谕曰:「太皇自用此人,不累卿等」。又曰:「邢佐臣衰老无能,只见提辍差遣,会个甚事?只是能取奉人说话。为甚不与致仕」?师朴曰:「见亦有文字乞致仕,今来难为因除差遣却令致仕」。谕曰:「教他致仕」。挚曰:「候见本人状,别进呈」。左相曰:「管军事亦候初入日再取旨也」。崇拯、佐臣,挚皆不识。以所闻考之,皆如宣谕。近日见密院数拟佐臣及杜师益差遣。佐臣无故换横行为大名路钤,方辞免未受,又除保州。杜师益自京东将官除州钤,又改路钤,又除邢州。所至无半年者,外人亦颇云云,乃知所谕必有闻也。《诗》曰:「高高在上」,「日监在兹」,可不敬惧乎!自向日许冲元事时,挚累谓诸公以舜卿可召还宿卫,选一儒将帅守平凉。左相不谓然。今见宣谕,虽心知其是,犹退曰:「舜卿恐不可辍也」。范五之召,后来闻出于小凤,及范三之祝,众人不知之。四月七日集都堂,微仲议欲寝舜卿之召,则一切俱不动矣。军职亦未阙事。挚曰:「上或问以军职不阙,则前日何故拟崇拯?如此则是见有子奇之举而寝。恐未安也」!微仲曰:「且如此耳!若不可,则以章楶帅渭,子奇帅庆」。师朴曰:「楶之除庆,人犹以为不胜任。渭则可乎」?挚曰:「蔡京、蒋子奇皆可帅渭。谢二亦可」。微仲、彦霖、子由皆曰:「恐招言语。兼子奇皆不可以代三人」。挚曰:「然则竞如何」?微仲曰:「不得已,则子奇径帅渭耳」。挚曰:「其如公望何」?四月八日延和奏事,得寝舜卿之召。谕曰:「子奇可作帅否」?对曰:「可!候有阙取旨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七。)」。
/(元祐六年)五月二日,吕惠卿分司,自副使以中散大夫、光禄卿分司南京,许在外任便居住。惠卿元祐元年九月谪官,明年用中书一期检举法除分司,而言者不已,遂寝。明年止移宣州居住。及今又将三年,通仅五期矣。刑部检举法散官用三期叙,本部欲自量移后理期,此非也。故将上初,帘中也疑之,故起议论。既许奏之,遂可。已而晚得内降,舍人孙升奏封还之。具坐元责词谓大奸,当废不当牵复。若不欲终废,犹须依沈括例,七年后可议稍复。四月,吕惠卿依刑部自宣州后理三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注文引。)。
/(元祐六年五月庚午,断任永焘狱。)永焘此狱淹延一年,永焘晓文法,于事精明。向在吏额房得罪出省,继有讼其私事者,制狱并开封两处勘劾,经恩降外,有冒请食计钱绢八匹,以案问,得杖一百。刑部检刺配例,既上,都省刑房问难,谓不问从案问本寺,遂改不作按问,从徒一年。中书疑其前后不同,送刑部,刑部如前断。复上中书。三省聚议,以永焘固无足恤者,但前日吏额事,朝廷选委使主裁。今缘众怨群挤欲杀之,意如前日伪书之事,而朝廷遂重其罪,正快群仇之私耳,有害政体。为面陈其详,永焘从法寺元断,又恐无以平众情,则加以千里编管,馀皆未减,经恩者更不降特旨。众议颇以为酌中。永焘尝招权作威福,所裁者皆百司吏史,故取怨如此。闻给事中留之一夕,明日遂行。后六日内降御史安鼎言刑赏,乞改正赵思复回授恩泽与其子及任永焘徒罪。批云:「宜依所奏」。外封仍印「急速」等字。挚寻具奏二事,内有合面禀节目。今去垂帘日远,俟二十二日进呈,谨先奏知。右丞苏辙初不欲奏,便要别议,缘永焘十三日已决讫押行,难改正,须索面奏其详。以简白辙,乃签书入。及垂帘日进呈,永焘改作徒刑,依律敕折杖法,小杖决馀罪十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
/(元祐六年)六月七日除目,以范纯粹知延安。吾尝白众:纯粹母老,方自外来,恐难便遣。微仲、彦霖皆谓边事熟,无若此人者。及进呈,又以其亲老而病。彦霖曰:「国事重,私计轻」。众和曰:「然」。遂可。十二日,范刑侍以纯粹事来。十七日集都堂,纯粹至,范既以亲老而病,人子之心,安委以去?辞帅甚哀。昨日上前吾亦略为言其故,而吕相决欲其去。吕相非有他意,特以右府主之固,右府亦特以王彦霖确不肯移,然大抵皆以纯粹习边事详且久耳。此固国事也,不当以私议免。然吾尝白二三公,以谓急难之事则可以一切断之,今幸平居无事,亦可以少伸臣子之情。范母七十,风病八年,卧于床,止有一子,从来饮食起居赖以为命。今使之离去,似非人情。吕相曰:「适以鄜延要地,有边机之事未了,故须其人」。吾曰:「所谓边事,是地界也。地界之辨于本路者已了当,自来只有熙河地界,未必在延安。适议近已有指挥,今夏人遣使自诣熙河说话,则延安无所事矣」。又曰:「陕西门户在延安,不独熙兰地界也」。吾曰:「使纯粹死,则延安遂不差人乎」?韩师朴亦曰:「诚是!诚是!使其丁忧,则又何如」?吕相曰:「事至如此,则须别论也」。吾于上前虽开陈其端,而不欲极力论之。盖吾所主者,纯粹之私计;彼所主者,为王事择人。上之听其难易也。吕相因请曰:「臣昔为陕西经略判官,而先臣病于家,蒙先帝遣中使按问。今乞遣人问劳范母以遣其子之意,边事了即召归矣」。帘中可之。今日范至都堂,具道昨日宣谕之说。吕相语之曰:「便归矣!莫且勉为朝廷行」!范恳甚切至。既去,吕相曰:「莫须别商量」。师朴欲以韩玉汝,苏子由欲以范尧夫,吕相欲以苗授,又欲以刘舜卿。吾以班簿示吕相曰:「请于学士待制或前执政内选人」。皆不可。吾曰:「从官内外如林,岂无一人可帅者乎?蒋子奇、钱协皆在陕西久,可择一人」。吕相曰:「皆难保」。彦霖曰:「纯粹遣不行,则他人若再辞,岂当强之」?师朴曰:「不若且令纯粹去,严典一指挥」。吕相曰:「范若免,须与宫观」。顾师朴曰:「请谕如此。来日且再遣之,更看上面如何」。议事之难,大约如此。十八日延和谕曰:「昨日遣人谕范母,至其家,果病不虚」。二三公执前议,仍云:若坚辞,须当行遣,与一閒慢差遣。吾曰:「彼以亲疾面辞,亦须甘心」。遂不允其乞,仍限五日朝辞。过都省,微仲留门下,范纯粹来云:「见吕相已有回意,将诣右府(《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以钱五万赙黄氏庭坚丁母忧。庭坚以《实录》成,当进秩。请回授其母一郡太郡,勘当久之。其母卧病累年,庭坚侍药极诚孝。近闻增甚,吾为趣其所请状,又为择美名与之曰安康郡太君,冀以迎禧却咎。八日敕下,是夜不起矣,实李公择之姊也。可为叹恻!将归葬于洪州分宁,家贫甚,夫人钟爱一女,嫁用三千缗,庭坚一切无违,坐是窭乏(《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马)涓(朱)、绂、(张)庭坚皆太学高第。涓状寝不及二子,庭坚尤有操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巩奇俊有文词,然不就规检,喜立事功,往往犯分,躁于进取。苏辙兄弟奖引之甚力,然好作论议夸诞,轻易臧否人物,其已可畏。所喜所不喜别白轻重,无所顾忌,以是颇不容于人。昔坐事窜南荒三年,安患难,一不戚于怀。归来颜色和豫,气益刚实,此其过人甚远,不得谓无得于道也。元祐初,司马光甚悦之,以为宗正寺丞。意欲立功名,不免时复上书,又有犯分之举,公议恶之。去通判扬州,在任皎皎当事,府赖以治。更谢景温、王安礼二守,皆相欢喜。于是有少年之过,代还。除知海州,不满意,有所干请。吕大防爱其才,怜其有志,改与密州。言者交攻,乃下淮南考按。转运使张修言有状,然不指其实迹,乃罢密州。时到官数月矣!还京索寞,久之,用恩例乞得太平观。见议者既息,而巩意复有所萌,乃谋得中司特荐,又遍以干求,复除宿州。言者交攻之,再下本路考按。林积意以为无事,而其言媕娿不坚决,劾者言积罔上,请再体量。于是中书具坐谏官郑雍、姚勔章疏,下淮东提点刑狱王桓按实。巩曰是必欲取其有罪而后已,不可留矣。乃去南京待官期。挚与巩实连姻,言者攻巩不释,意有在也。不然,此何等事,而至于如此哉!元祐以来,以不谨被劾者前后非一,皆不体量,独巩如是,事可知矣!宿州固未可保也,巩去未几,郑雍、姚勔及安鼎并乞罢巩宿州,三省议以为然。苏辙欲候体量。既进呈,吕大防曰:「已按其事,欲待其来,而言者又如此,更听圣裁」。挚因进曰:「此一事首尾二年,而言者纷纷不已。事至寻常,独以巩与臣连姻,所以外言疑臣主之。然臣从来不曾与议,今莫若罢巩,以慰言者。俟按见无罪,却还巩一郡,如此亦所以安巩也」。从之。挚季子迹实娶巩女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
/(元祐六年六月丙辰)彦若有长子仁恕为许之阳翟令,贪虐不法有状,提刑钟浚按发之,势甚暴。彦若上书言:「臣往为谏官,尝劾王安礼。浚,实安礼党。恐挟此报怨,狱有不平,愿移狱改推」。内批「依奏」。遂于邻路淮南差官,止于许州制勘。狱成,录问官駮以为失重罪,法当再勘。自去年十月始制狱,于是已半年馀矣。知许州韩维奏曰:「此狱连逮三百数十人,今前勘可断者已决四十二人,馀人尚多。方此盛暑,若依朝旨移于亳州置狱,即地远冒暑,淹系可矜!仁恕之妻子已病危笃,士人家尚尔,细民可知。愿止就本州别推」。吕大防与二三公议曰:「仁恕案内自盗赃无所駮,止可约此重断足矣」。召法寺、刑部约法于都省。时六月三日也。明日将上仁恕赃,至追两官,除名勒停,更不再勘。敕下,言者交章,或谓仁恕断轻,失其大罪。或谓前勘未经伏辨,异时可诉,须当再推。或谓如不欲再兴狱,而押仁恕赴台取一审状。其意大抵以挚与彦若婚姻家,事在嫌疑,故力论不已。又皆通诋彦若为前不合妄乞移狱,是上书不实。又云谓浚报雠是诬告,乞重行责。挚闻诸公于上前说彦若以从官诚不宜辄上言,子有罪,听官司治之可也。然彦若父子之情迫切,而言止乞移推尔,谓为不实诬告,非也。言者既不止,遂增仁恕以陈州编管。彦若三不允,而请宫观不已,至是乃有此命。言者惟贾易、杨畏、安鼎,皆言仁恕恃亲党作过,意谓挚也。此事挚首曾面奏,以亲嫌,恐招言者指,且文字不敢与闻,故终始不知其议。每奏及此,先下殿(《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注文引。)。
/(元祐六年七月辛酉)彦若四奏乞外祠,今得在京,疑其未敢安也。是日内降□章,其间安鼎、杨畏皆言彦若,贾易乃别论常事。前日易与鼎对后,章不即下,人籍籍谓彦若因及挚。今日方降出,则无所及挚。又谓彦若笃学有纯德,若不能言,而中甚刚,然暗于世故,一切不治人事,与人少意,长厚君子人也。救仁恕事虽出于一时迫切妄作,要是父子之爱,难深责之。而言者急攻不释,独以挚故耳。作责词者极口诋之,殊非正言,无一人辨之者。六月二十八日彦若先罢侍读,今又罢学士。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一注文引。
南乡子•舟次集唐 明末清初 · 董以宁
押庚韵
疏雨过春城(王维)。
夹岸桃花锦浪生(李白)。
复有楼台衔暮景,新晴(杜甫)。
树里南湖一片明(张说)。
噭噭夜猿鸣(陈子昂)。
野渡无人舟自横(韦应物)。
蝴蝶梦中家万里,三更(李益)。
行尽江南数十程(杜常)。
乞罢杜常太常少卿奏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伏见左司郎中杜常近除太常少卿,士论喧然,以谓杜常人材阘冗,知识庸下。太常号为清列,论议皆集群英,如常者,岂足以为之长?杜常昔从吕升卿之辟,是时吕惠卿方为手实法以扰天下,独杜常附会惠卿,希求进用,笺注手实,谓其法五常皆备,有识之士至今鄙之。杜常在都司,与狡吏时忱、任永寿相为党与,过于交游,欺罔朝廷,违条冒赏,紊乱纪纲,常为首恶。仁圣宽容,未加诛责,已为优幸,岂可迁奉常之清列,辱圣朝之名器?伏望圣慈详察,特降指挥追寝太常之命,别与差遣,以允公议。
〔贴黄〕近来皆自太常迁谏议、侍郎,若杜常,人材猥下如此,茍缘是迁擢,岂不辱圣朝之名器也!伏望出自圣断,特行追寝。
再请罢杜常太常少卿奏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窃以名器之重,为天下之砥砺;君子之进,作邦家之光辉。苟轻名器以假人,不独不足以砺世,且所进非人,则为邦家之污也。杜常人品猥下,中外莫不鄙之。若遂进擢清列,跻升侍从,臣恐非二圣贵重名器、光辉朝廷之意也。伏望圣慈详察,检会臣前奏,早赐指挥。
〔贴黄〕杜常在都司日,与狡吏时忱、任永寿相为表里,欺罔朝廷,违条冒赏,紊乱纪纲。臣与贾易论列杜常罪恶甚详,二圣必能记省。今日若容常贪窃名器,玷污近班,岂不为圣政之累也?
京西北路制置安抚使孙公昭远行状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七○、《省斋文稿》卷二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公讳昭远,字显叔,初名大年,改今名。其先眉州眉山人。八世祖长儒起书楼,延名士讲学,蜀人号书楼孙家。曾祖著明,赠太子少师;妣崇国太夫人樊氏、𣏌国太夫人李氏。祖抃,被遇仁宗,参嘉祐政事,以太子少傅致仕,薨谥文懿,葬开封,子孙遂为郑州管城人。妣昌国太夫人王氏、万年县君贺氏。父哲,历昌、随、信阳三郡守,终承议郎,赠通议大夫。妣硕人李氏。公幼警敏力学,善属文。年二十四登元祐九年进士第。时策问首及熙、丰,凡不主新法者皆在末甲,公其一也。调长沙尉,潭帅张舜民文学气节名天下,奇公器识,厚礼之,教以立身行己之方。丁外艰,服除,主兴国军永兴簿。徽宗初元,舜民自谪籍起为谏议大夫,不数日迁吏部侍郎。公移书曰:「明公为谏臣,今天下事可忧者非一,不知何所论而迁擢如此其速,中外疑焉」。因条时事所当言者。舜民以公书奏曰:「昭远非独晓臣一身进退之分,凡今日急务,不假臣言,略尽之矣」。寻辟河东经略司勾当公事,易三帅皆留佐幕府。陕西方用师,夏人乃窥河东,时防秋兵才五万,散处塞上。帅司奉朝命聚师,命王舜臣将之。虏知有备,去犯他路。朝廷谓不当擅追舜臣兵入塞,帅范镗徙知河阳,并劾主议者。时同僚二人有亲在,公请独坐,遂免官。阅四年,始会赦起为凤翔府天兴县主簿。政和二年,用荐者改宣德郎、知亳州谯县,改同知解州安邑县,兼盐池,皆不赴。为永兴军路安抚司勾当公事,再任都大提举榷茶马司勾当公事。熙河路积缗钱四千万,随军转运使欲以便宜移用。公力争不可。漕叹曰:「吾僚宁有若人乎」!未几,漕移帅秦凤、鄜延,皆首辟公,奏再上,而本司争于朝,因是诏茶司官属他司毋得辟。久之,执政闻公名,再召审察,率以不阿附不得用。宣和二年,以朝请大夫通判滑州。兵马司吏王寔结宦官横甚,前后守臣莫敢治。公一日摄行郡事,适有讼寔者,捕寘狱,籍其家赃万计,杖而黥之。河溢胙城,逼房村埽,公督役而埽欲坏,吏卒往往潜遁,公不为动,人以比王尊云。孟昌龄既凿三山,创天成、圣功二桥,而圣功隶滑,秋水至桥辄坏。都水监挟中贵人岁督系桥费不赀,民破产相踵。公条其可省者上之。滑当河北要冲,时方取燕,过师无虚月,而州兵凡十指挥,沿河埽兵倍之,仓廪大匮。一日月给稍腐,众嚣甚,持梃逐仓官,且拥太守以去,人皆汹惧。公至,晓以祸福,且遍开仓示之曰:「汝视此与给汝者果异乎」?众帖服。公乃白守治其为首者。是日微公几乱。用士民举留再任。宣和末,盗起河朔,或荐公充河北、山东路抚谕盗贼勾当公事,有旨入觐,就除河北燕山路转运副使,诏给中都钱三百万缗,籴米三十万石饷燕山,又许辟其属十人,非常制也。数月籴告备,会孟揆以工部侍郎兼水陆转运使,自诡籴米五十万饟新边,既不足则杂沙石其中,而谓公实为之,亦会同列有憾公者亟奏其事,贬广南监酒。燕帅蔡靖飞章辨其枉,犹降三官领旧职。靖康元年,召为尚书水部员外郎。言者谓京师所发关陕器甲及解盐钞纲皆濡滞于道,命公措置点检催促。公区处有方,以时毕至。即计军器之有馀者请还之,使备西边。又祖宗时解盐钞面钱止六千,至是增为八千。公奏曰:「以银折铜钱,熙宁中皮公弼之失;贴纳钞面钱,政和中魏伯刍之贪。今复展转佑银,盐价益贵,愿从旧法」。朝廷皆从之。金围太原,我师多溃,钦宗命折彦质乘传招集。彦质言:「汾州溃兵三万过河津,乞选朝臣同陕西帅臣招集,任委官部还河东」。诏命公往。公言:「军士逃归,其气已索,理难复遣,不若就令西戍,犹冀有功也」。又论长安、河中不可不为备,今所在州县调保甲乘城,其实自卫,不若择要害地使控扼。不听。初,公以六月使陕,而以十月末还京师。十一月十四日,敌陷洛阳,京师戒严。西京留守、西道都总管王襄移治襄汉。钦宗命择副襄者,使督师陕右。中书侍郎何㮚以公闻,特除秘阁修撰、西道副都总管,与三路帅臣序官,仍许便宜从事。公奉诏,即以五兵三马出西门。十八日,金骑已过郑,道梗不能达,乃复至京,抵南门,将道尉氏,而都城已守禦,公下马望阙再拜而去。道招溃卒得数百人,由南阳入商洛,出蓝田,遂至京北,时闰十一月也。制置使钱盖遣统制官杜常、夏淑将士数万,至京西而溃。永兴路安抚使范致虚自称御前会合军马勤王入援所,号召诸路之师,公至,督其进,且曰:「天子初命四道总管也,兵得调发,官得废置,财谷得移用,急则总师援王室。今京师围急,旦暮望救至,逗留可乎」?言词慷慨,闻者感动。又遍檄诸帅使出师。已而,环庆帅王似、熙河帅王倚各以师来会,而泾原帅席贡、秦凤帅赵点、鄜延帅张深皆不至。公二十八疏劾之,合诸路兵得十馀万。范致虚命马祐昌统之,斩杜常、夏淑于华阴。公与致虚同出关,俄祐昌遇敌于石壕千秋间,战,败绩。致虚还京北,公独与王似、王倚留陕。金并兵攻陕,陷之。时西蜀输金帛助河东,公用其属韩武、张延龄计,止之河池,籍募兵得精锐数千。军甫振而京师陷,乃遣使至大元帅府。建炎元年五月,太上皇帝即位,诏公入觐。公御下严整,所过肃然。内乡贼尚虎拥众数万馀,公遇而破之。见太上南都,顿首涕泣,谢奉使无状。太上慰勉之,除河南尹、西京留守、西道都总管,悉以公所提西兵数千付御营统制官张俊,止以蜀兵数百上道。七月至洛,收集散亡,招抚豪杰,调兵陕西、河北,合义兵万馀人栅伊阳,使民入保。会罢四道都总管,以公为京西北路制置安抚使。西师既非所隶,悉引去。公数以洛无城池而强敌对境侵牧之状闻于朝,又与诸子书曰:「今日捍禦甚难,若假一岁,庶或可保。吾四男二女,今不复念,要为忠义死耳。汝曹加意读圣人书,行古人事,无以我为念」。十二月,金兵来攻。公悉众捍禦,骁将姚庆战偃师死之。公即命将官王仔等奉启运诸殿神御间道走行在。金兵益炽,公战益不利,而金已破岐、雍、秦、陇,南侵唐、邓、陈、蔡,溃兵满野,公犹招集之。已而见公麾下单弱,欲拥公南。公骂曰:「若等平日衣食县官,不以此时报国,今将何为」!叛兵怒,起击公,遂死焉,官属从者皆死,二年正月十四日也。是秋,神御方至行在。四年夏,录公忠义,诏赠徽猷阁待制,官其子孙三人。后以二子升朝,累赠左金紫光禄大夫。公天资孝友,轻财重义,尤喜恤孤幼,教育嫁娶,咸有成立。遇事刚果,议论详明,待人一以至诚,未尝附丽干进。好学,老而不衰。与人商论古今及本朝故实,纚纚可听。晚值时难,志大而命不副,卒以身殉,士论惜之。享年五十八。先娶李氏,公舅女也,累赠和义郡夫人。再娶张氏,户部员外郎峋之女,累赠永嘉郡夫人。四子:右从政郎、监潭州南岳庙炳文,右朝奉大夫、知常德府贲文,右朝奉大夫、知南雄州宪文,右迪功郎右文。女适右朝奉大夫、前知万州鲜于噩,右宣教郎、新知通州胡倚。孙男十人:共懿,右承议郎、知建昌军南城县;馀未仕。女九人。曾孙男女八人。公既没,贲文崎岖兵间,访公柩于死所。赴吊者悼公之忠,怀公之惠,无不流涕。是年八月,殡真州之六合。后八年,乃克葬于婺州金华县赤松乡戴家坞。予生晚,不及识公。南雄君以同里之故,求次公事实甚切,惟公忠节昭然,足以不朽,而南雄君罔坠先训,自以才猷发闻于世,近臣数荐之,所以显扬其亲者固将有在,尚奚待予言?若夫纪岁月,序阀阅,以备太史氏之采择,则亦不得而废也。
山居集句 其九十三 明 · 金时习
七言绝句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梅月堂诗集卷之七
行尽江南数十程(杜常),交游昔岁已凋零(韩经)。
欲谈旧事无人共(放翁),溪上虚堂一榻横(同人)。
罗大夫墓志铭(崇宁五年七月) 北宋 · 李之仪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二九、《姑溪居士文集》卷四八
太平为州,当姑熟溪上。大江自东来,至西北别为支江,汇溪水于西。而南溪水清,支江之水浊,其分也略不相染。州人以其分,各有所况,而其清则公也。公讳彦辅,字经世,世为太平人。少依青山读书,虽家人见之亦有时。人有就见者,非所愿见辄避去。书无所不读,下至杂家艺学,亦皆通贯。五与乡里奏名,中嘉祐四年进士第,调建昌军南城尉。以捕盗赏,移扬州江都令。用荐者改著作佐郎、知江州湖口县。丁父忧,服除,知江宁府溧阳县。辟江南东路根究税役司句当公事,转秘书丞,迁太常博士,赐六品服,进屯田员外郎,通判宿州。未行,辟司农寺主簿。降一官,监江州税。丁母忧,服除,还所降,升朝散郎、通判和州。追税役,赏所得官。久之,还所追,知池州。以朝请郎知睦州。未行得请,管句江宁府崇禧观,加朝奉大夫,遂告老。以元符三年七月六日卒于家,享年七十四,即以九月八日葬公于白纻山。崇宁五年七月十七日,改卜于山之南。公曾祖讳德祖,祖讳明,父讳贯,皆不仕。父以公故,赠中散大夫;母康氏,追封永康县太君;周氏,封寿安县太君。娶赵氏,封安福县君。五男子:成甫、正甫、忠甫,馀未名,与正甫皆先公卒。成甫,饶州司理参军,亦已卒。忠甫,以上舍生,贯而未第。三女子:长未行而卒,次嫁里人邹鸿、诸彻。孙男五:曰泰,已卒;馀尚幼。八女:嫁者六,二在室。公介洁不苟合,精悍自励,读书外无他嗜好。居乡里,口不挂州县事。与在官者疏,于乡人无少长贫富,戚之如骨肉。有为不善者,必召而密教之;有一善,必委曲称诵之。至其忘己之污而喜自衒,盗势力以欺惑愚众,因而有所利者,未尝扶同假借,每见必面折之。以故莫不畏且爱,而善类则往往倚之以为重。其终也,哭之皆尽哀,到今思之不能已。其去南城也,有知其贫者,袖黄金十馀两邀公于路而赆之,公谢曰:「荷而知我,黄金非所可当也」。固邀之,曰:「人无知者,受之何伤」?公笑曰:「冥漠之间,不远左右,安得为无知?尔亦非爱我也」。赆者负愧而去。湖口僚吏有讼公沽酒,受所增之数。是时刘公述知州事,得所讼即付吏。或曰:「是至毫末,两置之可也」。刘公曰:「罗湖口,廉吏也,不穷见其实,则使终身被诬」。既曰:「多取一丝发亦不可」。果得其诬,而反坐之。先是溧阳岁不登,道殣至相枕藉,公至则曰:「此可缓耶」?亟请发常平米,又劝有米家量力而出,下皆乐输,而就哺者至不远百里地,赖公以生者不可胜计。部使者将条其施设而上之,公曰:「救灾,令之职也。饥者命在顷刻,况诏令具存,其可忽哉!人知惜人命,令知谨诏令而已,赏非所觊也」。司农长多便文自营,公事无巨细必争,长患之。公知不合,乃欲请去,宰相直公而高其义,曰:「自择所欲而行」。会尉氏阙,乃得之。公到之三日,谒孔子庙,舍宇颓圮,塑像半为雨所侵。公愀然曰:「州县有学,风化之始也;吾师有像,尊所归向也。学不葺,像不严,何以施颜面以临斯民」?首出俸钱补治,邑人竞相率而应,像设馆次俄一新,来学者至不能容,仍岁继有登第者。教阅保甲令下,擢通事舍人刘琯提举畿内,琯以骤得用,过自矜持,按视所到,吏属至不敢仰视。方辟教场,公从琯至其地,辄命公引绳以信丈尺。公比其下为引,琯色变,徐以三事将困公,公条叙详谛,琯遽敛衽,因厚为容而去。既或第其劳,为所隶之最。寻召对,比到阙下,会元丰末命,不果对,乃得少府簿。复与其长论不合,遂摭簿书失销凿二三事,用以中公。或强公求直,公曰:「九江去家近,奉亲良便。就使力图之,未必得直,将何求」?公摄和州,前为守者多市公使物,更累政负,民间逋责多。公不受一钱而率其下,未几偿足所负,皆曰:「是终身不可得者,微公,畴能有之」?至斋僧诵经祝公以为谢。真州有司以法不应支钱互用,发运司案其事,主吏将自引决。公被檄推治,或从公报其州,令具推所,公曰:「应猝而互,其得已耶?姑待之」。吏闻公语,曰:「是生我也」。即他营以足之。公至,具已足报,吏卒获免。有请致仕者,黄牒到而疾且革,略能颔之。斋牒者疑而不受,公曰:「第受之,有累非尔及也」。又为具其后事,保奏其所得任子恩。池之地下,岁苦水患,加之沮洳不能城。公萃逋逃卒得百人为役,日亲程之,兼责数干僧,募民力,伐九华山石为路。自是池有城,而水不为患,往来者利之,有作记以传其事者。强盗得财而无所伤,邂逅属县有诉旱者,公即以荒政从事,皆宽以谳之。奏课为本路第一。公外虽严而中实平恕,乐成就而恶掊克。在官饮食外,未赏买一物。遇公使应时送,他人如例,而己独不纳。居崇禧,部使者以公清介,列名而上,请还公一州。公闻而叹曰:「晚节末路,得从容家居,以尽馀日足矣,为州岂所幸也」?俄有旨,还税役之赏,而有司执文,置前岁月不为用,故大礼后一月方得。应任子官,或谓公理之必可得,公笑而不答。晚得摄生术,强健如壮年,耽味禅说,游心内典,多得其要妙。平居策杖徜徉里巷间,见者必却文改容曰:「异日求如斯人,不复有矣,愿其寿考无穷也」。公一日微属疾,语家人曰:「我家固寒也,但以一节自信,纵明日饿死不为介。每以人之急难勇于事,而责之则常使有馀地。虽不显,而白首退休,姑造履瞑目,何所憾邪?素爱白纻山,昔所偃泊以寄吾老者,比筑庵号妙高,当即庵地以为葬。谨勿妄求铭志,设求,或昧平生而有请,及尔曹惮而托之,是秽我也。我既以清面遗而曹,万一至饪粥不继,亦不可少屈以违我所戒」。言讫,索浴更衣而逝。后其家并日而食,忠甫教授一时晚生,仰以奉偏亲,至藜藿不厌,及久不请铭者,皆所不敢违也。公即世十五六年矣,州之人每行溪上,俯流水而叹曰:「罗公何在,溪流如故。公胡不留,永为吾邦之所矜式」?相与踌躇咏之而不忍云,至有流涕者。铭曰:
泾渭之殊,物理所概。畴渭于公,泾辄未艾。霜天皦日,而豕负涂。浮云何来,反说之弧?谓不我相,胡畀寿考?一其终初,居晦而长。孰得孰失,路人举知。琢词墓道,以昭其思。
论冬温无冰劄子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栾城集》卷四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见前年冬温不雪,圣心焦劳,请祷备至,而天意不顺,宿麦不蕃。去冬此灾复甚,而加以无冰。二年之间,天气如一。若非政事过差,上干阴阳,理不至此。谨案常燠之罚,载于周书;而无冰之灾,书于《春秋》。圣人之言,必不徒设。臣谨推原经意,而验以时事,惟陛下择之。盖《洪范·庶徵》:晢则时燠,豫则常燠。谋则时寒,急则常寒。晢之为言明也,豫之为言舒也。故汉儒释之曰:「上德不明,暗昧蔽惑,不能知善恶,无功者受赏,有罪者不杀,百官废礼,失在舒缓。盛夏日长,暑以养物。政既弛缓,故其罚常燠。周失之舒,秦失之急,故周亡无寒岁,而秦灭无燠年」。今连年冬温无冰,可谓常燠矣。刑政弛废,善恶不分,可谓舒缓矣。臣非敢妄诋时政,以惑圣听,请为陛下具数其实。然事在岁月之前者,臣不能尽言,请言其近者,凡有罪不诛者七,无功受赏者四:陆佃为礼部侍郎,所部有讼,而其兄子宇乃与讼者酒食交通。狱既具而有司当宇无罪,此有罪而不诛者一也。石麟之为开封府推官,与诉讼者私相往来,传达言语,狱上而罢,更为郎官,此有罪而不诛者二也。李伟建言乞回夺大河,朝廷信之,为起大役,费用不赀。今黄河北流如故,涨水既退,东流淤填,遂成道路。臣屡乞正伟欺罔误国之罪,不蒙采纳,任伟如故,此有罪而不诛者三也。开封府推官王诏故入徒罪,虽该德音,法当冲替,而诏仍得守郡,至今经营差遣,迁延不去,此有罪而不诛者四也。知祥符张亚之为官户理索积年租课,至勘决不当偿债之人,估卖欠人田产,及欠人见被枷锢,而田主殴击至死,身死之后,监督其家不为少止。本台按发其罪,而朝廷除亚之真州,欲令以去官免罪,此有罪而不诛者五也。孙述知长垣县,决杀诉灾无罪之人,台官有言,然后罢任,虽行推勘,而纵其抵欺,指望恩赦,此有罪而不诛者六也。秀州倚郭嘉兴县人诉灾,州县昏虐,不时受理,临以鞭扑,使民相惊,自相蹈藉,死者四十馀人。虽加按治,而知州章衡反得美职,擢守大郡,此有罪而不诛者七也。近日差除户部尚书以下十馀人,其间人材粗允公议者不过二三人,其他多老病之馀及执政所厚善耳。臣与僚佐共议,以为不可胜言,是以置而不论。独取其尤不可者杜常、王子韶二人论之,然皆不蒙施行。夫杜常在熙宁间谄事吕惠卿兄弟,注解惠卿所撰手实文字,分配五常,比之经典。及其所至谬妄,取笑四方。其在都司,希合时忱、任永寿等旨意,施之政事,前后屡为台官所劾。兼其人物凡猥,学术荒谬,而寘之太常礼乐之地。命下之日,士人无不掩口窃笑。此无功受赏者一也。王子韶昔在三司条例司,谄事王安石,创立青苗、助役之法。臣时与之共事,实所亲见。及吕公著为御史中丞,举为台官。公著以言新政罢去,而子韶隐忍不言。先帝觉其奸妄,亲批圣语,指其罪状。自是以来,士人不复比数。但以善事权要子弟,故前后多得美官。今又擢之秘书,指日循例当得侍从。公议所惜,实在于此。此无功而受赏者二也。张淳资才凡下,从第二任知县擢为开封司录。曾未数月,厌其繁剧,求为寺监丞,即得将作。又不数月,令权开封推官,意欲因权即真,迤逦迁上。此无功而受赏者三也。丁恂罢少府簿,经年不得差遣。一为韩维女婿,即时擢为将作监丞。此无功而受赏者四也。其因缘亲旧,驰骛请谒,特从常调,与之堂除,以至除目猥多,待阙久远,孤寒失望,中外嗟怨者,尚不可胜数。凡上件事皆刑政不修,纪纲败坏之实也。大率近岁所为类多如此,譬如天时有春夏而无秋冬,万物虽得生育而不坚成。天之应人,颇以类至。宜指挥大臣,令已行者即加改正,未行者无踵前失。勉强修饬,以答天变。臣伏见去年,岁在庚午,世俗所传,本非善岁。徒以二圣至仁无私,德及上下,故此凶岁化为有年。然事有过差,犹不免常燠无冰之异。由此观之,天地虽远,得失之应,无一可欺。若更能恐惧修省,戒饬在位,相勉为善,则太平之功,庶几可致也。臣备位执法,实欲使陛下比隆尧舜,无缺可指,无灾可救。是以区区献言,不觉烦多,死罪死罪。取进止。
论杜常邪谄无耻劄子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太平治迹统类》卷一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明君用人,必须先辨人材之精粗与官曹之清浊。若举粗才俗吏而置之清华之地,则士心不服,取笑四方,不可不慎也。况太常卿者,礼乐所寄,古者伯夷、后夔之职,前世桓荣、杨绾居其任。自二圣临御,亦重其选,盖尝用鲜于侁、赵君锡矣,虽其才未及古人,然或以博学守正,或以孝弟笃行,率皆可称述。自是以来,用人颇轻,然亦未有若杜常人材猥下,不学无术,而加以邪谄好利,顽弊无耻者也。臣昔为齐州职官,吕升卿等察访京东,辟常自随。常遂注解惠卿手实文字,所至州郡,公然为官吏讲说其意,以求悦媚,自是遂蒙进用。及在都司,侮慢士人,而畏惮尚书省胥吏,以至奉行其意,不顾条例,遂为言事官所劾。此二事者,皆臣所亲见也。若其他暗塞乖谬,士大夫以为口实者,臣不敢一二仰烦圣听。伏乞圣慈特赐追夺,无使匪人窃据,传播四方,以谓陛下不惜名器一至于此。臣昨与属官已有文字论列,未蒙采纳,伏乞指挥检会,早赐施行。
淮宁府蜡弹奏状(三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 南宋 · 赵子崧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八一
臣今月二十三日开封府百姓陈贵到府,称奉差同张亢赍文字至本府,及蔡、蕲州内,张亢将带文字不见,陈贵独到,不知处分何事。臣即遣统领官赵安十一月二十三日押团结军民六十馀人前去寻访张亢不见,遭贼马冲散,县尉二员不知存亡。本府自十一月二十三日后来,四郊日遭惊劫,屡至城下。臣坚壁固守,上下一心,竭尽驽力。诸县及颍昌府、蔡州县镇皆已残破。臣义兼臣子,情同休戚,日夕痛心,伏乞别降密诏,庶几遵奉。臣闻近郡贼骑多以溃卒为乡导,若朝廷那兵来京畿近郡剿除讨虏,以断粮道,其利甚大。臣闻胡直孺在黎阳,杜常在颍昌,范讷、马忠在南京,伏望圣断责使效命,勿命端坐观衅。臣见多方措置守禦,谨募到百姓张泽随陈贵前去。伏乞圣察,回降指挥。
按:《三朝北盟会编》卷六七。又见同书卷一○六。
跋杜正甫藏西山帖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九六、《铁庵集》卷三七
西山先生学问道德为百世师,而性雅不喜书,然其片词半简为时珍爱如此。学者傥因是有所感激焉,则周程灯印思所陆续,若唐碑晋帖束置高阁可也。余于是有以知正甫矣。淳祐新元辛丑春中后五。
论都司官吏违法拟赏事奏(六 留中 元祐五年春)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四三、《尽言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
臣近已五次论列都司违法拟赏,乞正其罪,至今未蒙指挥。臣窃料陛下所以难于必行者,岂非谓事连执政,恐伤大体,是以聊屈众论,以安大臣之心乎?臣虽甚愚,固已上体圣意。然臣自叨谏列,已踰二年,前后奏章,不啻数百,惟是明白的确、为众人所知者,方敢以闻。此则愚臣之所自信,而陛下之所深察也。乃者任永寿等妄干赏典,臣所以不论执政而劾都司者,盖迁补人吏非大臣事,而尚书省白劄子明称都司拟到,则是事由有司而起,执政容或不知也。惟是交结奸吏,欺罔大臣,蔽匿三省,专图侥倖国家恩赏,是以两省谏官、御史全台并皆论奏,乞行按治。而小人被劾,遂非畏罪,巧说执政引咎自归,意望圣慈容贷,以免己责。又大言于绅之间曰:「御史言杜常赴时忱之会,而实未尝有,事皆诬捃,朝廷已寝而不行矣」。臣窃谓杜常曾与不曾造时忱之门,事迹暧昧,言者得于风闻,容有不审。至于拟赏乱法,则文案具在,昭如日星,三尺童子皆知其奸,不待言而后辨。就如其说,御史兼指杜常之私行,虽或失实,姑置之可也;谏官之疏盖专论都司之旷职,附下罔上,罪状显著,岂可以御史一事之误,而并废谏官可行之言乎?近日小人见公议之屈抑,鼓舞抃蹈,屡有得色。臣忝备言路,义难缄默,谨以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敕文,并今来违法之事,随其偏乱,折以正论,合为一奏,具之别幅,敢冀陛下深赐省察,出臣前后章付外施行。臣亦不敢必望朝廷责降都司官吏,但以此辈既任其职,而不能守陛下之法,尚容居位,何补于事?若陛下粗以臣言为是,即乞批降指挥,尽除外官。或圣虑犹以为难,则止令罚金。上使两宫不失礼遇大臣之恩,次俾谏官御史稍举职业,下则罪人无所幸免,而使群小知朝廷有臣等振肃纪纲,保守法度,今后稍有畏惮。臣不胜激切俟命之至。取进止。
杜常取熙河经略安抚司随库等钱给用名件令具闻诏(熙宁八年四月丁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六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六二
杜常取熙河路经略安抚司去年随库、蕃部两库及帖助公使钱给用名件,与高遵裕密具当用及当裁损数以闻。
马申胡宗哲止令在外承勘诏(元丰四年十二月戊辰)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一
马申、胡宗哲以运粮不继,有妨进讨,已令权发遣秦凤等路提点刑狱公事杜常依前降朝旨,枷项取勘。可依赵咸等例,特与免枷,止令在外承勘,仍并罢职事。
乞立军士逃亡法奏(元丰六年三月) 北宋 · 潘孝绰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三四
朝廷昨用开封府判官杜常议,诸路妄通卒即所在州军刺填厢军。窃谓禁军逃亡,首获妄通,可以幸免流配。厢军负罪逃亡妄通,终不发觉,避重役则走赴轻处,避远恶则自通近地。借支钱粮,因此失陷,壮城作匠,渐致阙人。乞下有司,以杜常言与臣议详定立法。
杜宇鳖灵二坟记 北宋 · 陈皋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六二、《成都文类》卷三二、《蜀藻幽胜录》卷三、《全蜀艺文志》卷三七、《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五九四、嘉庆《四川通志》卷四四、嘉庆《郫县志》卷三六、《杜主开明前志》卷二
战国时蜀灾昏垫,杜宇君于蜀,不能治,举荆人鳖灵治之。水既平,乃禅以位,死皆葬于郫,今郫南一里,二冢对峙若丘山。独鳖灵坟隶净林寺,寺僧夷其崇为台观。隐士张俞惧其遂湮没,请于郡而碑之,因置祠其上,使杜宇冈势相及。宇之坟尤盘大,民菑畬之。其来远矣。皇祐壬辰春,净林僧死,寺籍为田,许民垦甸,而鳖灵坟与寺俱化为民亩。张俞闻之,建言于县尹虞曹外郎郭公,公愀然动色,驾而省之,明日,进士杜常等五十八人以状理于庭,公报曰:「昔者七国相血,生民肝脑涂地,独杜宇亡战争之竞,有咨俞之求,以拯斯民。虽鳖灵成洪水之功,微宇不立。议其贤,则杜宇居多;载其烈,则鳖灵为大。二人嗣兴,其舜禹之业,九之一焉。况勤民禦灾,皆载祀典,微此,则古之圣贤暴于原莽,而吾不之知矣」。于是具不可籍之议闻于郡,郡嘉其请,俾复其寺,访名僧以主之,得景德寺禅者垂白焉。白好静退,能禅寂,邑人所向仰。公于是命之,因尽域二坟隶于寺,命刻石志其事,庶来者知二人有大造于西土,宜与惠无穷。皇祐四年九月二十四日记。
兵部郎中杜常可光禄少卿祠部郎中向宗旦可兵部郎中太常丞贾易可祠部郎中制 北宋 · 刘攽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八五、《彭城集》卷一九
六曹九寺,所以挈提纲目,釐举庶务,朝廷资以为治者也。属郎卿贰,是为妙选,有以久次增叙,或繇良材初试,吾所简阅,未尝轻付。常风格干济,陈力维旧;宗旦枢机周密,应务敏达;易儒学修明,士论称述。此其在官皆有休誉,进而用之,吾何爱焉?武部掌兵伍之符籍,祠曹主中外之祀事,光禄之任,尤为繁夥,非若汉代谨门户之禁而已。其惟恪恭勤勚,可以称职,汝其勉之。
光禄少卿杜常可集贤校理知梓州制 北宋 · 刘攽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八九、《彭城集》卷二一
朝廷之化,所以周浃里闾,而民情不隔者,惟郡将之材良,诏令之宣布也。而遐陬之地,远于京师,杂有夷貉,其任尤重。矧巴蜀之左,梓潼为大,择守付委,何宜弗慎?以常器局夷旷,材术宽裕,于以靖安远俗,镇服荒人,其不为难,处之宜矣。既更郎曹之峻,属贰卿寺之联,畴其久次,贴以要职。丽正之选,儒者所荣,勉思自效,用副精选。
骊山 宋 · 杜常
七言绝句 押删韵
渔阳烽燧起云间,玉辇苍黄下此山。
何事君王自神武,区区南渡鹿头关(以上清厉鹗《宋诗纪事》卷二九引《河上楮谈》 《宋诗纪事》:临潼骊山,华清宫温泉在焉。中有萃玉屏,皆宋元及今人诗刻。内杜常诗四篇,前题“权发遣秦、凤等路提点刑狱公事太常寺杜常”,后跋云:“正甫大寺自河北移使秦、凤,元丰三年九月二十七日过华清,有诗四首,词意高远,气格清古。邑人曹端仪,既亲且旧,因请副本,勒诸方石,以垂不朽。闰九月初一日,颍川杜诩记。”)。